舊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，是封建社會最殘酷的奴役形式。農奴主對農奴的人身控制、政治壓迫、經濟盤剝、精神摧殘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。百萬農奴掙扎在極其黑暗、極端貧困、慘無人道的人間地獄。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，為西藏地方與全國一起實現(xiàn)共同進步和發(fā)展創(chuàng)造了客觀條件，長期遭受壓迫的西藏百萬農奴也強烈要求進行改革?？紤]到西藏的歷史和現(xiàn)實特殊情況，1956年中央人民政府作出“六年不改”的決定，給西藏上層留出主動進行改革的時間。但西藏上層反動集團妄想維持封建農奴制度“永遠不改”，公然撕毀《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(xié)議》（以下簡稱《十七條協(xié)議》），全面發(fā)動了武裝叛亂。為了維護國家的統(tǒng)一和西藏人民的根本利益，中央政府采取果斷措施。1959年3月28日，周恩來總理簽署命令，宣布解散西藏地方政府，由西藏自治區(qū)籌備委員會行使西藏地方政府職權，領導西藏人民進行民主改革。由此，中國共產黨帶領西藏各族人民實現(xiàn)了西藏社會從封建農奴制度向社會主義制度的偉大跨越，不僅實現(xiàn)了從舊西藏“最黑暗的人間地獄”到今日“雪域之巔的幸福家園”的徹底蛻變，同時也開啟了建設社會主義現(xiàn)代化新西藏的偉大征程。

　　舊西藏封建農奴制終結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根本矛盾使然，是階級斗爭發(fā)展的必然結果，是社會主義革命的必然趨勢。這次民主改革徹底摧毀了封建農奴制度，解放了百萬農奴和奴隸。與西歐、俄國等地相比，西藏民主改革的徹底性，表現(xiàn)在政治制度、階級關系、生產關系、文化思想等維度。

　　政治制度的革命性重構：從“專制統(tǒng)治”到“人民民主”的劃時代變革

　　西藏農奴制，是從吐蕃時期的奴隸制演化而來，到13世紀普遍確立，一直延續(xù)到20世紀中期，是20世紀中葉最野蠻、最落后的制度。其黑暗、殘酷比中世紀西歐的農奴制度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其原因并不在于地理環(huán)境的封閉，而是在于高度的政教合一的體制。在這一制度的運行中，農奴主階級通過軍隊、法庭、監(jiān)獄等專政工具，實現(xiàn)對廣大農奴的專制統(tǒng)治，形成了政權庇護神權、神權控制政權、神權與政權融為一體、共同維護農奴主階級統(tǒng)治的形式。美國藏學家梅·戈爾斯坦曾指出，政教合一是“西藏社會進步的沉重桎梏”“正是由于全民族信教和宗教首領執(zhí)掌政教大權這一因素，導致西藏喪失了適應不斷變化的環(huán)境和形勢的能力”。長期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統(tǒng)治窒息了西藏社會的生機和活力，使西藏社會日益走向沒落和衰敗。

　　民主改革后，舊西藏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被徹底終結，百萬農奴翻身作了主人，獲得了憲法和法律所規(guī)定的一切政治權利。1961年，西藏各地開始實行普選，選舉產生西藏各級人民政權。大批農奴和奴隸出身的積極分子迅速成長，成為優(yōu)秀的民族干部。通過踴躍參與政權代表的選舉，人民群眾獲得了參政議政的權利。1965年9月，西藏自治區(qū)正式成立，標志著西藏開始全面實行民族區(qū)域自治制度，通過農牧業(yè)社會主義改造走上社會主義發(fā)展道路。隨著人民代表大會制度、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(xié)商制度、民族區(qū)域自治制度、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等基本政治制度全面建立并不斷完善，百萬農奴不僅獲得了做人的權利和尊嚴，還獲得了公民的各項權利。

　　階級關系的根本性調整：從“人身依附”到“人的自由全面發(fā)展”的劃時代變革

　　舊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粗暴踐踏人的尊嚴，廣大農奴除了終身勞作外，沒有人身自由，沒有人格尊嚴，完全被異化為“會說話的工具”。在這一制度下，農奴主掌握著農奴生、死、婚、嫁大權，農奴的子女一出生就登記入冊，注定了終生為農奴的命運。農奴被農奴主當作私有財產隨意支配，可以買賣、轉讓、贈送、抵債、賭博和交換。同時，為了鎮(zhèn)壓廣大農奴的反抗、維護其自身利益，舊西藏的上層僧侶和貴族制定了殘酷的“法典”。在舊西藏通行數百年的《十三法典》和《十六法典》，明確將人分成三等九級，規(guī)定：“人分上中下三等，每一等人又分上中下三級。此上中下三等，系就其血統(tǒng)貴賤職位高低而定”“人有等級之分，因此命價也有高低”“上等上級人命價為與尸體等重的黃金”“下等下級人命價為一根草繩”。農奴處于社會最底層，無法通過任何途徑改變身份。同時，在這一黑暗制度和法典的禁錮下，農奴極端缺乏民主權利，沒有任何自衛(wèi)和反抗的可能，否則將面臨剜目、割耳、斷手、剁腳、抽筋等野蠻的刑罰。舊西藏的社會政治制度是扼殺西藏廣大人民民主權利的專制制度，是舊西藏廣大人民黑暗生活的罪惡根源。

　　民主改革徹底廢除了封建等級制度、人身依附關系和各種野蠻刑罰，徹底瓦解了階級壓迫體系，百萬農奴從此翻身解放。人不再分為三六九等，每個人不分貧富、地位和文化程度，從人格上一律平等；同時，人民群眾有了勞動的自由、流動的自由、自愿交往和婚姻自主的自由。被壓迫千百年的農奴，生命安全和人身自由第一次得到國家憲法和法律的保護。

　　生產關系的本質性變革：從“私有剝削”到“解放和發(fā)展生產力”的劃時代變革

　　舊西藏封建農奴制生產關系嚴重阻礙了生產力發(fā)展。首先表現(xiàn)在生產資料的高度壟斷。舊西藏封建農奴制的生產關系是以生產資料私有制為基礎，以人壓迫人、人剝削人的制度為其主要特征的生產關系。占西藏總人口不足5％的農奴主占有西藏幾乎全部耕地、牧場、森林、山川、河流、河灘以及大部分牲畜等絕大部分生產資料，并通過超經濟的強制占有農奴人身。在這種生產關系下，廣大農奴被迫處于服從的地位，終年勞動卻無法維持最低限度的生活。其次表現(xiàn)在超經濟剝削的運行機制。西藏農奴主對生產資料的高度壟斷和對農奴人身的超經濟強制占有。占西藏總人口95％以上的農奴和奴隸沒有生產資料和人身自由，遭受著極其沉重的賦稅、烏拉差役和高利貸盤剝。據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僅噶廈政府征收的差稅就達200多種。此外，農奴主還通過發(fā)放高利貸、強迫攤派借貸的形式，進一步加強了對農奴的經濟剝削和人身束縛。在這樣的生產關系之下，舊西藏處于極度封閉落后的狀態(tài)，現(xiàn)代工商業(yè)和現(xiàn)代科技、教育、文化、衛(wèi)生事業(yè)幾乎是空白，農牧業(yè)停滯在原始生產方式上，生產力水平和整個社會的發(fā)展水平極其低下。同時，由于舊西藏抵御自然災害能力低下，各種災害造成大面積饑荒和大規(guī)模人畜死亡的情況頻發(fā)。在拉薩、日喀則、昌都、那曲等地，到處可見乞討的老人、婦女和兒童。

　　民主改革廢除了封建農奴主所有制，廢除了封建人身依附關系，徹底打碎了西藏舊的生產關系，確立了以勞動群眾為主體的所有制結構和生產資料占有形式。新的生產關系的建立，完成了由封建農奴制向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大跨越，極大地解放了生產力，激發(fā)了勞動主體的積極性和發(fā)展生產力的熱情。百萬農奴翻身作了主人，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土地和生產資料，不僅可以在屬于自己的耕地和牧場中進行勞動和收獲，還可以取得對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自由支配的權利。過去曾居無定所、食無定糧的廣大農奴得到了基本的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，自此開始西藏人民才獲得了基本的生存權。

　　思想文化的系統(tǒng)性重塑：從“精神鉗制”到“文化繁榮”的劃時代變革

　　舊西藏的文化生態(tài)，是由具有文化專制、文化壓迫和文化剝削屬性的政教合一封建農奴制度所決定的。政教合一體制之下，少數人不僅掌握著地方政權、地方武裝、軍隊、糧食、生產工具等主要社會資源，而且通過佛教宿命論和輪回轉世思想，在精神上恐嚇和麻醉各族人民，使他們不敢反抗。農奴被灌輸“輪回轉世”思想，認為今生受苦是前世罪孽，甘愿忍受剝削。英國《每日郵報》記者埃德蒙·坎德勒在《拉薩真面目》中寫道：“毫無疑問，喇嘛采用了精神恐怖手段以維持他們的影響和將政權繼續(xù)控制在他們手中?！笔浪渍嗪妥诮躺駲嘞嗷ス唇Y、相互利用，共同構成僧俗一體的聯(lián)合專制體系，成為廣大農奴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枷鎖。在某種程度上說，利用宗教信仰實現(xiàn)精神鉗制比世俗的壓迫統(tǒng)治更加殘酷。同時，舊西藏的百萬農奴長期處于被壓迫、被剝奪、被奴役狀態(tài)，連基本的生存權利都毫無保證，更談不上文化教育權利。直到和平解放前，西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現(xiàn)代正規(guī)學校，教育和受教育的權利完全操控在統(tǒng)治者手中。農奴主為了維護自身的經濟利益和政治統(tǒng)治，采取文化專制主義，凡與“三大領主”的利益或觀念相違背的任何新思想、新文化以及科學技術等，均被視為異端邪說，加以排斥。

　　1951年，中央人民政府在與西藏地方政府簽訂的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《十七條協(xié)議》中明確規(guī)定：要“依據西藏的實際情況，逐步發(fā)展西藏的民族語言、文字和學校教育?！?959年，在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下，西藏實行民主改革，廢除封建農奴制度，解放百萬農奴和奴隸，逐步實行了民族區(qū)域自治制度，使西藏的社會和文化發(fā)展邁入了嶄新的時代。西藏文化從此結束了為少數上層封建僧侶貴族所壟斷的歷史，成為西藏全體人民繼承和發(fā)展的共同文化遺產。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自治區(qū)人民政府根據《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》和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族區(qū)域自治法》的規(guī)定，為滿足西藏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需要，在促進西藏社會經濟發(fā)展的同時，投入巨大的人力、財力和物力，運用法律、經濟和行政等多種手段，保護和弘揚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，大力開創(chuàng)和發(fā)展現(xiàn)代科學文化教育事業(yè)，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。西藏全體人民作為新時代的主人共同繼承、發(fā)展和分享民族傳統(tǒng)文化，共同創(chuàng)造現(xiàn)代文明生活和文化事業(yè)，使西藏文化出現(xiàn)了前所未有的繁榮與發(fā)展。

　?。▓?zhí)筆：黃慧，中共西藏自治區(qū)委員會黨校（西藏自治區(qū)行政學院）公共管理教研部副教授）